“她是不是答应了你?”
谢聿衡扶住了自己的额头,乔翡突然而来的说话,让他一时间措手不及。
江浅茉能不能够接受他,此刻她的态度对他非常重要,关系到他接着下来的决定。他说不清楚自己,是更多的反对她与乔翡成为男女朋友,阻止她继续介入他的生活周围,还是希望乔翡可以给予她幸福,以减少心底对她的歉疚。
“我还没有跟她开口。”
乔翡摇了摇头,“她昨晚受了很大的惊吓,我不想操之过急,以后会挑一个合适的时间跟她说。”
“你真的不要再考虑清楚?”
没有人了解谢聿衡此刻是如何的左右为难。
两个人共事多年,他对乔翡的性格也是相当了解,他一旦认真很难劝回头。正在两个人争持不下的时候,病房的外面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,细细的鞋跟敲落在地砖上面,然后传入他们耳中的是语气凌人的女声。
“是在这间病房里面吗?”
“是的。”
有人在旁边回答,“徐小姐请进去吧。”
病房的房门被推开,女护士做了一个“请”的姿势,然后徐紫珊戴着墨镜,像是骄傲的孔雀一样走了进来。
“乔翡你也在啊?”
徐紫珊摘下了墨镜,先扫看了乔翡一眼。
她穿着颜色绚烂夺目的大摆雪纺长裙,耳垂上面挂着镶嵌了玛瑙的银圈耳环,脸上画了非常浓丽的妆容。跟随在护士的身后走进病房,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,一蓬一蓬正在盛开的大丽花,刺目而张扬。
“是的。”
乔翡同情地看了看谢聿衡。
从徐紫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的时候开始,他的脸色就一直越来越难看。他很多时候非常佩服这个女人,谢聿衡拒绝的态度是如此明显,但她仍然能够面不改色地出现在他的身边。
“聿衡,我先回公司。”
乔翡无奈地向谢聿衡摊了摊手。
徐谢两家是世交,谢聿衡这么多年都没有撇掉徐紫珊,他再留下来也帮不上忙。
反而是这个女人很不好得罪。
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他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。
“聿衡,你怎会受伤的?”
待到乔翡合上了房门离开,徐紫珊才把目光移到了谢聿衡的身上,并且上下地打量着他。她赌气出国了有一段时间,重新回来之后看视着这个男人,仍然像是自己的所有物一样。
“只是一点小意外。”
谢聿衡收拾着病床上面的文件。
他不知道徐紫珊是怎样得到消息,但是既然她被惊动了,那么这个地方他也就呆不下去。
“聿衡,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!”
徐紫珊伸手去拉他的衣袖。
她几乎不曾对谁低声下气过,唯有在谢聿衡的面前,她才会暂时地收起自己的锋芒。
“闭嘴!”
谢聿衡目光冷厉地开口。
他没有什么未过门的妻子,全部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。
“你既然不喜欢我不提就是。”
徐紫珊委屈地开口道:“我刚下飞机就到公司去看你,结果不单是你、乔翡以及安琪都不在,后来再问了其他人,才知道你受伤住院了。我走了两三间医院,才查到你住在这个地方,你看在我花了这么多心思的份上,也不该用这种态度来对我。”
“你不需要来看望我。”
谢聿衡手中的动作不停,继续收拾着公司的文件。“我的伤并不严重,马上就会办理出院手续,你不必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。”
“聿衡!”
徐紫珊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。
她放下身段来迎合,但谢聿衡就是不领情。
他的每一句说话都是冰霜扑面,即使两家人不是世交他们青梅竹马地长大,他对待一个陌生人,也不应该是如此恶劣的态度。
“回去吧,不要打扰我。”
谢聿衡神色冷硬地下了逐客令。
“好,我走!”
徐紫珊捞起墨镜和手袋,气愤地转过身摔门而去。
四寸半的亮银色高跟鞋,像是发泄一样踩落在地面之上,任何人不需要看她的面容,光听走路的声音便能知晓她此刻的愤怒。
“笃笃。”
病房的房门被轻轻地敲响。
谢聿衡回过头去,看到江浅茉捧着水果碟子,生涩地敲门进来。
昨夜把她从水中救起之后,两个人还是初次碰面。她的脸色仍然十分苍白,衬得一双眼睛越发的乌黑水亮。她的身上穿着素色的病号服,缎子一样的黑发散落,小巧精致的面容带着一丝的局促不安。谢聿衡示意她进门,然后开口询问道:“找我有事吗?”
“我拿了水果给你。”
江浅茉把手中的水果碟子递了过来。
一次性使用的纸碟子,上面摆好了切开的水果。梨子、苹果以及鲜橙,一瓣一瓣大小均匀,摆成了漂亮的形状。
“很好看,谢谢。”
谢聿衡把水果碟子接了过去。
“我在娱乐场所上过班,切水果是工作之一。”
江浅茉咬着下唇开口。
面对着谢聿衡她往往是手足无措,“谢谢你昨晚救了我,希望你的伤能够尽早好起来。”
“不要紧的。”
谢聿衡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。
从一开始他就误会了,以为她是怀着目的接近他的身边,但是她分明还不知道,那夜在“翡翠明珠”的厢房里面,强暴了她的男人就是他。这是他欠她的,跳进江水里把她救起来,不过是偿还他心中的亏欠。
“谢总,可以暂时不要开除我吗?”
“理由?”
谢聿衡拿起了一瓣梨子,柔怯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。
他挑起了浓黑的眉梢看向了江浅茉,等待她自己开口说出答案。昨夜离开酒店的时候,他在怒火冲天之下说过不希望再见到她,结果她只差一点就永远都不会再出现。
“我付不起这里的医药费。”
她抬起了头看着他,“让我继续为你工作,等安琪姐回来我就会离开。”
“你没有钱?”
谢聿衡是相当的错愕,明明乔明珠告诉他,替他给了她一笔数目可观的补偿,她怎么也不至于付不起区区两三天的住院费。
“我有过一笔钱。”
江浅茉难堪地垂下了眼睛,有些伤疤她不愿意再揭开,但往往是如此的无能为力。“有位长辈得了重病所以把钱用掉了,我现在很需要工作,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不会再犯昨夜同样的错误。”
她到底落魄到了什么程度?
谢聿衡这刻心底之中,各种不是滋味涌了上来。
难怪昨夜她会毫无留恋地选择自杀,软弱善良并不是借口,但上天的确是对待她有了太多的不公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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